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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. 他說 我們從小就認識,這是故事的基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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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劭忱並沒有呆很久, 等人走了,她給師兄發消息:「我過段時間會去植物園。不用再為我操心了。」

楊淵:「定了嗎?那真太好了,我就說還是植物園適合你。」

馮豫年:「大概是定了。」

她一個走後門的, 和帶資進組也差不多,再不敢太張揚。

第二天一早在公司和文晴說起, 文晴頓了兩秒,問:“回植物園去了?”

馮豫年關了門, 也抱歉說:“下班咱兩逛一逛吧,我這幾個月過的真是渾渾噩噩。”

文晴都覺得她累,父母沒人能幫她, 還接二連三的生病, 看她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半。

她從前覺得馮豫年是運氣好, 生得漂亮、學習好。如今看來, 她的磨難也多。

下班後兩人約在火鍋店, 文晴聽她去植物園的始末,想了片刻,斟酌著說:“我也覺得你去植物園比較好, 第一專業對口, 再者我覺得你離阿姨遠一些,比較好。就像我媽,她要給我介紹對象, 但是架不住距離遠,她奈何不了我。遠香近臭, 大概就是這麽個道理。”

馮豫年笑笑,沒反駁。

“就是對不起你,拉你辭職,結果我要跑路。”

文晴聽的大笑, 上菜的小哥哥路過,被文晴的笑聲吸引的看過來,回頭給她兩說:“兩位用餐愉快!”

文晴回頭沖小哥哥江湖氣的回應:“愉快愉快!”

說完又轉頭和她說:“我覺得我跳出圈子,怎麽說呢,上了一個臺階。和從前完全不是一個概念,至於薪水也比從前多。從前按血狗屁倒竈的事真是一件接著一件,哪會想到我能為那個娛樂圈的不老女神服務,反正有點魔幻了。比之前的工作爽多了。”

馮豫年也知道,林越文把工作室做的更商務,後期只會接最貴的商務。

她和文晴說:“林越文那邊我已經托人打招呼了,你以後就代表咱兩。”

文晴聽的窩心:“你可真像一個家長,我知道怎麽做。摸爬滾打這幾年,什麽有利什麽有害,我清楚著呢。你顧好你自己。”

馮豫年也笑起來。

文晴問:“你前男友怎麽回事?”

馮豫年夾肉的筷子都停了,盯著她,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
文晴見她這幅樣子就說:“慶祝那天和葉總一起,林越文和葉總問起李劭忱,我當時沒想起來,後來才想起他是誰。”

馮豫年吃了菜,慢吞吞說:“一個大院的人,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。工作的事也是他幫忙。”

文晴聽的眼睛發亮,問:“我至今記得,他穿衛衣,帥的有點過分。”

說這向她揚揚下巴。

馮豫年想了下,煞有介事的說:“現在上年紀了,沒那時候渾身少年氣好看了。”

文晴嗲笑:“瞎說什麽呢,這才多久,不是說男人越上年紀越成熟,越好看嗎?”

馮豫年被逗得笑起來:“看慣了,男人不都那樣。”

文晴嘖嘖:“你可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。”

馮豫年:“你把嘴閉上。”

文晴的興趣來了:“他現在幹嘛呢?請我吃飯那次也是來去匆匆的,我當時就想,什麽家庭養出這麽極品的男生來。”

馮豫年想想他媽,回了句:“誰知道呢。”

文晴問:“那你們?”

馮豫年搖頭:“別多想,男女這種事,誰知道呢。”

文晴也附和:“就是,男女這回事,不到最後誰知道呢。”

等她和文晴飯後,李劭忱問:「吃完了嗎?」

她瞪著眼睛:「你怎麽知道?」

李劭忱其實去公司接她,南方那邊已經準備好了,那她其實現在就能過去了,他準備送她過去。結果去了公司,辦公室的小助理說她們兩出去吃飯了。

李劭忱也不逗她。

「有事和你說。」

馮豫年看了眼消息,人已經在地鐵站了,文晴和她不在一個方向,和她抱了抱,擺擺手走了。

她這才回覆:「我在地鐵上了,一會兒到家。」

李劭忱看著短短幾個字,笑起來。

等馮豫年回來,他已經在家了。

馮豫年為了公平,她拿了他房子的鑰匙,就把門上密碼鎖的密碼告訴他了。

李劭忱就坐在沙發上像個乖寶寶,馮豫年提著水果,進門問:“什麽事?”

他看了眼水果,馮豫年見他看,就提起來說:“門口買的。我去洗一下。”

她站在裏面洗水果,李劭忱站在門口說:“那邊定了,現在也可以過去,你把時間定一下,我送你過去。”

馮豫年奇怪的問:“幹嘛非要送我過去?我又不是個學生。”

李劭忱不動聲色說:“因為土地的項目手續還要等後面當地政府的手續,但是你要先過去。我正好過去簽一些文件,順帶送你過去。”

馮豫年也沒多想,點點頭。

和他認真說:“那能不能等我兩天,我回一趟家,這回一走,過年不一定能回來。”

李劭忱以為她回大院,結果她說的是回吳城。

第二天中午等他打電話,她已經到吳城了。

她沒想到盧姨的小女兒鐘文也在,她見她們的時候不多,鐘文見她回來有種有伴的感覺,挺開心的,熱情的拉她去逛街了。

兩個女孩子跟著媽媽不容易,但是人很好。

鐘文比鐘靜活潑,和她說起時尚八卦娛樂圈,頭頭是道。

尤其知道她和李殊逸認識,開始和她八卦李殊逸的男朋友。

她起初看著她試衣服,沒察覺,結果她說:“李殊逸還是和其他的女明星不一樣,家裏背景好,男朋友也是,年紀輕輕就是集團的董事……”

她這才反應過來,她說的李殊逸的男朋友,是李劭忱。

她頓時有些忍俊不禁,忍了又忍,最後還是和她解釋:“你說的,應該是她弟弟。”

鐘文正照鏡子,回頭驚訝的問:“那你也認識啊?”

馮豫年笑著點頭:“我們一個大院住過。”

鐘文驚訝的說:“我的天,那她弟弟可真帥啊,不愧是姐弟。果然營銷號不能多信,都是假的。”

因著李殊逸姐弟的話題,鐘文和她一見如故,兩人給梁登義和盧姨買了很多東西,晚上吃飯,盧姨還在埋怨女兒:“你這大手大腳的毛病就不能改改?”

她不好意思,覺得女兒帶著馮豫年一回來就去逛街買東西,仿佛像是不給馮豫年臺階。

馮豫年笑著說:“我們兩就是閑逛,看到合適的了,就買了。”

梁登義比之前手術那個月胖了一點,他是個閑不住的人,每天去店裏,看著貨,收銀點貨,並不幹什麽重活。盧姨心細,給他的飯都是單獨做的。

飯後,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,梁登義問她:“怎麽突然又回來了?”

馮豫年老實說:“我要去南方植物園工作了,再也沒時間回來了。走之前回來看看你。你要定期去檢查。到了三個月記得去北京覆查,到時候我會托人等你過去。再就是平時註意飲食,不能抽煙不能喝酒,不過盧姨心細,這方面我還是放心的。”

梁登義見她像個大人一樣安排他的頭頭是道,長舒了口氣,有些遺憾的說:“不能留在北京嗎?”

馮豫年笑起來:“現在還不能,你也知道花卉植物,大部分標本都在南方。等我讀博後能回來就回來了。”

梁登義也高興,說:“那就等你讀博,你只管讀,學費我出。”

他對她讀書有種盲目的支持,至於結婚在他眼裏,好像不太重要。

馮豫年笑起來:“不要學費,我自己有錢。你不要管錢的事,只管照顧好自己的身體。”

第二天她陪老太太呆了一天,老太太已經知道兒子生病的事了,心情不是很開朗,念念叨叨和她說,都是早年落下的病,他就壞在愛賭上,說了多少次就是不聽,好好的家也沒了,一個人抽煙喝酒也沒個節制……

馮豫年靜靜的聽著,並不說話。

老太太上年紀了,等嘮叨完,又偷偷給她塞紅包,偷偷囑咐,奶奶給你,你拿著,別讓你媽知道。

她笑著收下,轉身偷偷塞她枕頭底下。

看完家裏的人,去看了趟小姑姑,梁榮之前在糧食局工作,已經退休了,因為哥哥的病,如今在幫著照看水產店,見馮豫年回來也高興。

馮豫年在她家裏吃了頓飯,晚上的火車,她就要回北京了。

梁登義在小區外送她到車上,第一次紅了眼。

馮豫年抱抱他,安慰說:“等我有假了回來看你。”

梁登義邁過頭,不想讓她看見。

馮豫年上了車,車走遠了,後視鏡裏還能看到他站在那裏張望,她忍著淚給他發消息:「我到了給你發消息。」

離異家庭,讓她太早就學會面面俱到,學會了照顧每一個人的情緒。學會了從小就看人眼色。

等回北京,她最後回大院看馮明蕊。

馮明蕊還是老樣子,生活範圍就在這個家裏,至多和小區的同齡婦女相約一起去春游,去爬山。再沒有什麽其他的進步了。

等從那個環境裏走出來了,再回頭看,莫名的多了慈悲。

母親的強勢,讓她整個青春期都特別痛苦,直至到如今依舊被困擾。

但是她已經走出來了,媽媽作為家長已經盡到責任了,再回頭和她計較沒有意義了。

媽媽的一輩子的遭遇和她的固執是否有關系,她也不知道。但是她都不想譴責她作為家長的錯誤。

馮明蕊見她回來,有些不知所措的高興,見陳堯拉著她玩游戲,罵陳堯:“整天就知道玩!,你就不能學習上上點心嗎?非要人盯著你才肯學,你姐姐那時候……”,罵到一半,不知道想起了什麽,又不說了。

陳堯被她罵的耷拉著腦袋,垂頭喪氣的,馮豫年偷偷說:“等會兒再玩,她等會兒肯定要自己做飯。不會全讓阿姨做。”

陳堯一聽,眉毛都鮮活起來,眉飛色舞的。

她笑著摸摸他腦袋。

背著陳堯和馮明蕊說:“你再不要在人前教訓他,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最是好面子。”

馮明蕊剛要反駁,見馮豫年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。

就沒再說話。

她最後也沒有和馮明蕊說她要去南方了。她們還是少見面為好。

等把家裏的東西都整理好,李劭忱安排說:“你還是把東西都搬到隔壁吧。”

她盯著他,真的很想說,你就是屬黃鼠狼的。

最後還是聽了他的話,都搬過去了,把鑰匙交給葉潮了。

葉潮不知道她要走,問:“好好的你搬哪去了?”

馮豫年坦言:“我要去南方植物園,就不住這裏了。”

葉潮還要說什麽,李劭忱就說:“東西收著也好,我那邊的房子也空著,再回來住那邊。”

葉潮想說什麽,但是沒想起來。

等飛機起飛後,她心裏全是淡淡的傷感。

來來回回這麽多次,飄零不定,始終沒有歸途。

李劭忱見她心情不好,問:“要不要看點東西?”

她問李劭忱:“如果我們不認識……”

李劭忱打斷說:“這個假設不成立,我們從小就認識了。這是故事的基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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